一个关于心理学的梦境

作者：Nina

编者按：作者是资深文字工作者，目前在美国学习神学，文章有作者独特的视角和理解，您可能有不同的观察和解读，欢迎一起探讨。

这两天参加一个联谊会，与会的一位华人神学生登台讲话，内容挺搞笑的。他提到自己不受待见或受人怀疑的三点原因：第一，成长和来自于大陆的「三自」教会；第二，在Fuller神学院读书；第三，老婆是学心理学的。此三点在北美一些华人教会都挺犯忌讳的，听者就算出于礼貌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也难免打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歪」背景？靠不靠谱？

关于「三自」，我在来美读神学之前，基本上从没跟这个系统里的人打过交道。对「三自」教会的印象是一些古迹，比如1863年由英国伦敦传道会创建的北京缸瓦市堂是现存北京最早的基督教会，刚上大学那会我在缸瓦市附近买过二手自行车，骑了没俩月就在楼下车棚被偷了。西什库天主堂开堂于1703年康熙年间，曾是北京教区的主教座堂，三层的哥特式建筑是名副其实的旅游景点。我家附近规模很大的朝阳堂是一座现代建筑，2005年建成使用，据说在北京「三自」系统里举足轻重。信主前，我曾去那里参加过礼拜，包括平安夜崇拜，甚至到查经班转了一圈，都因没什么感动放弃了。当然后来才明白为什么没感动，没有圣灵的同在，只是个宗教罢了，而宗教是什么呢，正如马大爷所言，是「人民精神上的鸦片」。

来美以后，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有机会跟「三自」出来的一些人打交道，近距离对他们有了一些观察，思考很多，以后有机会我会专门写文章谈这个问题。上帝奇妙的工作不受人的限制，在魔鬼的计谋中依然得胜。听闻当年由戴德生创建的杭州崇一堂牧师顾约瑟几年前因反对强拆十字架坐牢，成为改革开放后被捕级别最高的宗教官员。不过，「三自」的本质在《生命季刊》这篇文章里（https://www.cclife.org/View/Article/727）说得清楚。

Fuller神学院多年前号称是「神学界的哈佛」，这些年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在北京受洗教会的主任牧师是Fuller毕业的教牧学博士，目前就读的这间神学院的院长也是Fuller出身，并且作过第三波灵恩运动主要推手、教会增长学教授Peter Wagner的学生。言谈中他似乎对这位「名师」评价不高，颇不以为然，他服膺清教徒神学传统，应该说「根红苗正」。加尔文主义神学也是我这几年最大的收获之一。

Covid-19疫情后，Fuller换了黑人校长，越发左倾。听说2020大选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支持拜登，号称「基督徒」而去支持赞同堕胎和变性的总统，这是赤裸裸的对圣经的背叛。最近听说Fuller成立了「中国中心」，只能祷告他们输出自由神学的速度慢一点。

至于「心理学」，在有些教会受抵挡，认为是世俗「小学」对正统信仰的一种侵蚀，但心理学在基督教内越来越流行这一点不容否认。护教家张逸萍老师在她的网站上有专门批判心理学和新纪元运动的书（https://www.chinesechristiandiscernment.net/psych_NewAge/S_main.htm），我仔细看过并且对里面的内容挺熟悉的，差不多所有这些心理治疗技术以前都接触过。

信主以前，有一段时间挺迷心理学，动过读学位后从事相关职业的念头，大概是上帝拦阻，最后都没成功。不过，心理学知识对观察和反思人性还是有帮助，有时候对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就能暴露真相，让人感慨这些人在明目张胆犯罪之前真应该好好学点心理学，如此假冒为善、欲盖弥彰的装假功夫才能炉火纯青。

关于心理学，尤其是接触较多的「超个人心理学（Transpersonal Psychology）」，几年前我做过一个梦，似乎上帝是要透过这个梦境来解答我的一些疑惑，现在把它分享出来供大家参考。

那大概是2019年秋天，当时我正每天狂热的读经、听讲道，想把基督信仰搞明白。这个过程中还在帮人编写一本跟心理治疗有关的书稿，那是老早之前签约要做的一件事，即便当时我已经对这种治疗的源头产生怀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履约做完。就在交稿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梦里一群人围坐在一张长条桌子跟前吃火锅，整个空间水汽氤氲，桌子上各种菜品杯盘堆成小山，一些我在心理治疗工作坊里认识的老师同学都出现了，还有一些是不认识的人。

桌子很长，人和人都是对面而坐，中间隔着火锅，两人共用。从侧面看过去，一行人，一行火锅，一行人；所有人围坐在桌子两旁，好像参加party似的。事后我回想这个场景感觉很有意思，这很像心理治疗的两种形式：一对一咨询和团体治疗；两个人隔着火锅面对面，好像一对一的心理咨询；所有人都围坐着同一张桌子，好像团体心理治疗。吃的食物也很有意思——火锅，各种大碟小碗摆满一桌子，很多菜，很热闹，饱腹解馋，充满了味觉刺激。这像不像心理学的隐喻？杂糅各派学问的大杂烩，吃着挺过瘾，有没有效果呢？当然有，火锅不但能吃饱而且很容易吃撑。

饭桌上的氛围热火朝天，大家边吃边聊，一团团水蒸气四处弥漫，朦朦胧胧的。好像心理学对人的分析也常常是雾里看花，准不准确，有没有价值呢？有。但如果不认识那位造人救人的上帝，如何对人有正确而深刻的认识。比如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人有没有灵魂？人算不算动物的一种？人死了是不是变鬼？上帝存不存在？罪存不存在？人痛苦的根源何在？对这些关乎生命真相的问题搞不清楚，心理学对人的认识不但有限甚至有害，因为根基歪就一定会长成歪脖子树。总之一句话，心理学像任何一门学问一样，其中也有上帝的普遍恩典，但如果不被圣经价值观引导和归正，很容易引人误入歧途，给人虚假的安慰，而且会被魔鬼邪灵利用。

接下来的一幕，我毕生难忘。好像电影镜头一样，机位渐渐下沉，桌面上是丰盛的火锅宴，人们有说有笑；桌底下每个人都坐在一张椅子上，而椅子放置在一排公共厕所的坑位上。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1980年代大陆那种公共厕所，长长的水泥蹲位下面是一条长方形的坑洞，有的里面没有冲水，有的是定时冲水，不管怎么样，秽物常常积淀成一片黄池，夏天的味道尤其不堪忍受。

我小时候上过这种厕所，那种害怕掉进宽大坑位的恐惧以及对肮脏秽物的恶心感一直持续到信主前。我曾多次在梦境中看到这些污秽的场景，尤其探索精神分裂症的起因时，厕所简直是连片出现，肮脏不堪。奇妙的是，信主重生得救后，厕所的梦境一扫而空，基本上再也没梦到过。当然后来知道这些秽物也代表人的罪。《利未记》里特别讲到从人生殖器官出来的任何排泄物都是不洁的，需要洁净之后才能来到神面前。《申命记》23章12-14节说：「你在营外也该定出一个地方作为便所。在你器械之中当预备一把锹，你出营外便溺以后，用以铲土，转身掩盖。因为耶和华你的神常在你营中行走，要救护你，将仇敌交给你，所以你的营理当圣洁，免得他见你那里有污秽，就离开你。」神的圣洁是人不可想象的，而人的罪恶在圣洁的神眼里看来，就跟大粪坑一样污秽不堪、臭不可闻。我有时想主耶稣在人间待了三十三年半真是极限，完成救赎之工就得赶紧走人，多待一天都受不了。蜜蜂活在粪坑里实在是一种酷刑。

所有这些吃火锅的人都坐在椅子上，而椅子搭在公厕的坑位上。然后，镜头一转，这些人上面吃，下面拉，秽物直落入厕坑。我大吃一惊，梦里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这是心理学的真相？上吃下拉，边吃边拉，台面上干净，桌底下污秽，为什么？没有解决人的罪，不明白人痛苦的根本原因，否定神的存在和神的创造，不了解人生命真正的价值。

比如一个人喜欢出轨，心理学常常从夫妻相处方式找原因——性关系是不是和谐，性格有没有冲突，家庭财务、教养子女、姻亲关系方面有没有矛盾……或者从这人的原生家庭找原因——童年怎么样，父母关系怎么样，过去有什么创伤……但是忽略了淫乱是一种罪，婚姻不错的人也可能出轨，而且就算婚姻关系和原生家庭存在种种问题，人还是有自由可以选择不背叛婚姻，或者结束婚姻后寻找下一个伴侣，而不是犯淫乱给他人带来伤害。

不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会带来对人事物完全不同的解读。心理学和圣经的「三观」不同，接下来看待一切事情的视角都不相同。如果基督徒不加分辨的接受那些不符合圣经的心理学观念，就等于把「特洛伊木马」植入了自己体内，被玷污、毒化、攻破是迟早的事。这也许是为什么我会在那个梦境里看到公厕的场景。

说到这儿，又想到另一个类似梦境。差不多三年前我在北京家里打包书籍准备来美念神学之际，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我客厅里那面超大型带转弯书架化身成一个超大公厕，各个不同领域有头有脸的知识分子在里面办公，身边一个个厕坑里堆满了稀稠色泽各异的秽物，看之令人作呕，而身处其中的人并不觉肮脏，反而陶醉自得。醒来后，觉得上帝挺幽默。最肮脏的地方你以为是厕所啊？是你的书架！因为那些书是从不认识神、悖逆神、反叛神的罪人的罪性里流露出来的，充满了愚昧、自恋、自义、谎言、谬误……《哥林多前书》3章18-19节说：「人不可自欺。你们中间若有人在这世界自以为有智慧，倒不如变作愚拙，好成为有智慧的。因这世界的智慧，在神看是愚拙。如经上记着说：『主叫有智慧的，中了自己的诡计』。」《歌罗西书》2章8节说：「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

今天不符合圣经世界观的心理学已经把多少人掳去了。心理治疗有没有用？当然有用，就像火锅也可以吃饱饱一样，但是下一顿你还会饿啊，你的问题是解决不完的，而且你痛苦的源头——你里面的罪没有解决，罪恶还在捆绑你，让你不断的排出秽物，制造痛苦。好像耶稣在《马可福音》7章说的，「从人里面出来的，那才能污秽人；因为从里面，就是从人心里，发出恶念、苟合、偷盗、凶杀、奸淫、贪婪、邪恶、诡诈、淫荡、嫉妒、谤讟、骄傲、狂妄。这一切的恶都是从里面出来，且能污秽人。（可7:20-23）」

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苦难与人心灵最深沉的痛苦都是因罪而来的，是罪酵结出的果子。罪的基因从亚当夏娃堕落开始就潜藏在人性当中，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罪充斥着受造界的每一个角落，人的理性、情感、意志等生命的每一个面相都受到罪的污染而全然败坏。好像一杯、一罐或一盆纯净水，你滴进去一滴墨汁，立刻所有水分子都受到污染。从外面看，水的变化可能不大，有的颜色浑一些，发暗；有的仍很清亮，肉眼看不出变化；但毫无例外都受到污染。人被罪侵蚀的真相也是如此，罪人「五十步笑百步」，但是在神眼里没有一个义人。

所以，不解决罪的问题，人的一切努力、修行、探索、实践都是缝缝补补的表面功夫，甚至缘木求鱼、饮鸩止渴，根本与真理背道而驰。哪怕一时很有效、很舒服、解决问题、度过难关，但是源头上的问题没办法解决。好像一棵根系生病的树，你在上头除虫洒药，短时间内可能会恢复生机，但土里面树根的问题不解决，还是会渐渐枯萎死亡。

耶稣基督上十字架要解决的就是「罪」的问题，用祂的宝血、祂的死亡、祂的死里复活来为人除罪，代替罪人接受审判，平息上帝的忿怒，赐予人新的心、新的灵，再造出一个不同于旧人的新人。打个比方，好像苍蝇变蜜蜂一样。苍蝇天性逐臭，生活在粪坑里怡然自得，碰到秽物就要来一口。可是变成蜜蜂以后，只能吸食花朵和花蜜，再也无法忍受肮脏的环境。这种前后性情的巨变是一个人被圣灵重生、旧人变新人的过程。保罗在《以弗所书》4章17-24节说，「你们行事，不要再像外邦人存虚妄的心行事。他们心地昏昧，与神所赐的生命隔绝了，都因自己无知，心里刚硬；良心既然丧尽，就放纵私欲，贪行种种的污秽。你们学了基督，却不是这样。如果你们听过他的道，领了他的教，学了他的真理，就要脱去你们从前行为上的旧人，这旧人是因私欲的迷惑渐渐变坏的；又要将你们的心志改换一新，并且穿上新人；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像造的，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

只有耶稣基督的救赎之功和赦罪之恩能够给人带来真平安、真改变。逃避向神认罪悔改而获得的所谓心灵疗愈或心理平衡，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圣经说，人有痛苦，人不快乐，是因为人有罪，人跟神的关系是破坏的，所以解决方案是人要悔改信主，在基督里罪得赦免，与神和好。而心理学认为人的问题多半出在外在环境，比如是原生家庭或婚姻关系的问题，是人和自己出现问题，而不是人和神之间出现问题。我们可以看到这两者之间巨大的冲突。

真正的基督徒，始终会把圣经的权威摆在第一位，这是「以基督为主」的一个标记。而属世界的人包括很多挂名的基督徒，他们心里有一套自定的标准，看重自己的感受、感觉，而不太在乎圣经说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也不好好遵行。不高举神的主权，不以神的话语为准则，人其实很容易被魔鬼邪灵诱惑欺骗，因为他只看灵不灵，不看真不真。这种实用主义的心态是很多人在面对包括心理学在内的一些问题时，判断失焦、进退失据甚至随波逐流、同流合污的原因。《哥林多后书》11章14-15节说，「因为连撒旦也可以装作光明的天使。所以他的差役，若装作仁义的差役，也不算希奇。他们的结局必然照着他们的行为。」同样的，今天魔鬼也可以化装成一个传道人或治疗师来给你提供一些圣经知识或虚假的安慰，你要不要听呢，还是赶快逃走？你说牠说的也不是全错啊，有时候还挺对的，还有亮光呢。可是这种知识或治疗如果不是引导你转向神、认识神、真诚的面对自己、悔改里面的罪，那你就要考虑是不是买珠还椟上了魔鬼的当了。当一个罪人的良心麻木之后，在罪中他也会感受到虚假的平安快乐，这种感觉反而会导致他走向灭亡。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讲神无条件的爱，无条件的接纳。这是罪人爱听的，因为他不想认罪，不必改变。但圣经不是这么讲的，圣经讲的是你要向神悔改离弃罪，因为罪就是你痛苦不安的源头。一切反叛神、不认识神、不信神的人都处于神的怒气之下。真正的爱人、医治人、疗愈人就要鼓励他向神悔改，领受福音，与神和好。而心理学那套自爱、自义、不用悔改就能被无条件接纳和爱的说法，其实是「反福音」的；它暗示人可以继续活在罪中，可以继续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行。作为受造物，人只有跟造物主和好，才能跟自己和好。没有跟神和好的人，灵里永远没有真平安。没有真实悔改的自我接纳，其实是被神弃绝的。

上帝是一切创造的源头，也是一切真知的源头，更是一切真善美的源头。当我们要认识「人」这样一种复杂精巧的生命，要解决人心灵里面临的问题时，如果不认识造人的神，那是不可能有解决方案的。就算心理学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无法堵住罪的源头，当源头仍在源源不断的产生恶时，痛苦就无休无止。而且心理治疗很容易通灵，现在很多治疗技术比如催眠、冥想、内在医治等都跟黑暗灵界搭上了关系。俗话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人的痛苦和磨难有时会帮助人转向上帝，但更多时候会使人「急病乱投医」，在不认识真神的情况下成为魔鬼邪灵的俘虏。

对待心理学的态度不可不慎，这是这个梦境带给我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