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灵修:登山有一百种方式和感受
20240111
我是一个在大山中长大的孩子,我随母亲下放的地方叫“山东村”,对山再熟悉、喜欢不过。
我上本科时读的是山东大学。因为喜欢山,我曾九次登顶“五岳独尊”的泰山。
以前登山时,我会全力奔走,因此总是我超别人,从来不让别人超我。下山,更是一溜小跑,用不到上山一半的时间回程。
这样的登山,快了速度,少了风景,少了沉思。
这次登新西兰北岛的Maungakawa山,我的人已变,心态也已经变了。因为很久没有登山,我特别注意登山的节奏和速度不能太快,否则担心回来至少一个礼拜,我的腿可能就不属于我了。
即便如此,上山其实还好,下山时,发现大腿肌肉如抽筋般地疼痛,于是赶紧休息,自己按摩一下。如此,走一段,休息一段,按摩一下,下山竟比上山花了更长的时间。
观察身边登山的人,也是各种各样。夫妻或情侣一起登山的不少,一家子同登的也不少。
一位70多岁的老爷子气定神闲地登顶。一位穿着运动装的快60岁的健美型、酷酷的老太太在山上健步如飞。
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练家子,经常登山的人。
一位大概6岁的小男孩,满头是汗,走在爸爸的前头,厉害!
一位皮肤黑黑、像是来自印度的女生在山顶,干脆全身进入水中,享受清凉世界。其豪爽、洒脱不由让人竖起大拇指。
一位中国父亲,问我有没有水,因他出来以为山下有卖水的因此没有带水,而他10岁左右的儿子没有水,就不愿再往上登了。我正好有两瓶水,于是全给了他们。全家人继续往上登。
最让我惊奇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姐妹,独自一人登山,居然穿的是一双夹脚拖鞋。这得多费劲啊!可是她,比我们上山晚,可一会工夫,她下山又赶超我们了。我忍不住和她搭讪,夸她实在“太酷”。
短短的登山经历,让我感受到的是,一母生九女,连母十个样,100人登山也有一百种方式与感受。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就连我们自己,今天之我与昨日之我也不一样,因此“没有人能两次跨入同一条河流”。也因此,我们必须像《圣经》所说的那样“彼此包容”“互相宽容”“凡事包容”(参考《歌罗西书》3章12—13节,《以弗所书》4章2节,《哥林多前书》13章7节)。
有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个哈姆莱特。不同的人,读出的不是同一本《红楼梦》,而是不同的《红楼梦》,如革命家看见排满,才子看见缠绵,道学家看见淫荡……
14亿人,其实也未必有一个叫“中国”的共同概念,更可能是14亿个不同的“中国”。也因此,余英时才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国”。
教会中,弟兄姊妹也是各有天性,各有生长经历,各有所处环境,非要强求一致,怎么可能?唯有彼此相爱,才能和好。
神学家尼布尔(ReinholdNiebuhr)有著名祷文:“主啊,求你赐给我们一颗宁静的心,去接受不能改变的事;赐给我们勇气,去改变能改变的事;赐给我们智慧,去分辨这两者。”
我略修改,成为我的祈求:“主啊,在基要的事上,求你赐给我们坚守的勇气;在次要的事上,求你赐给我们宽广包容的心胸;赐给我们智慧,去分辨这两者,并在所有的事上彼此相爱。”
感謝主!感恩趙老師分享。我也是喜歡登山,或者說爬山。不是專業和正式的,但是喜歡用盡力氣攀登上去的感覺。通透!剛信主不久後去登的泰山。那時帶著老大,老二在肚子裏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爬不上去,就坐了纜車。山下大晴天,山上在下雨。在山頂住了一夜,冷。第二天去山頂步行逛逛,還是下雨天,人很多。看了孔廟。現在想來慚愧,還去拜了拜。整個的登泰山感覺一般。如果我自己用雙腳登上去,相信沿途的風景和那些一步一步登上去的美妙體驗一定是不同的。信仰的過程也是如此,不能走捷徑。從當年的信仰還不明白狀態到一步步被主帶入成為聖潔的過程中,那種酣暢淋漓感,要自己的腳走過才體驗得到。